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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親子分,副:花夫婦
**架空設定有,和本家設定之年齡不符
**伊雙子設定
**與實際存在之國家\團體\人物接無關連亦不代表作者立場
**時間大概在1970~1980左右

羅維諾˙瓦爾加斯一直記得很清楚,那些在他耳邊迴盪的淒厲尖叫聲。

像是要把他的聽覺毀滅一樣,尖叫聲持續著直到佔據了他腦中所有的空間,急速拉扯他的每一根神經,最後,他忍不住也跟著一起尖叫。但是也像要戲弄他一般,尖叫聲在一個致高點突然中斷,微弱的一個哀號收尾之後,就消失殆盡。

猛力睜開眼睛,他所身處的房間一片血紅,熟悉的地毯、搖椅、電話、茶几,都變成了紅色。而在這本是客廳的房間中央,一個女人睜著一雙無法對焦的眼睛,面孔痛苦的扭曲成猙獰的模樣,趴在地板上,頭扭過看著他的方向;羅維諾在那名女子的眼睛裡,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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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用力地推著他的肩膀,遙遠的地方還有喊叫聲,肩膀的力道使他搖晃,頭激烈的在某個硬物上撞了一下,讓羅維諾終於比較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從夢中的景象回到現實。羅維諾感覺自己全身都是汗水浸濕後的冰冷,而這並不只是因為剛才的噩夢,劇烈的頭痛和肌肉的痠痛,提醒了他自己的感冒依然嚴重到不得不在床上,度過今年的面具嘉年華慶典。

「哥哥,你感覺好一點了嗎?」隨著肩膀上的手終於移開,他的身側一個聲音傳來,羅維諾有點艱辛的側過頭,但並沒有試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他知道那只會讓自己顯得狼狽。剛才把他從夢裡的搖醒的人坐在床邊,年輕的面孔呈現出一種凝重的擔憂,昏暗的房間中,那雙棕色的眼睛依然看得出明顯的關心。

「怎麼可能會感覺好!」羅維諾完全沒好氣的說,但是語氣無法像他所習慣的那樣,充滿不滿和怒意,他只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像在虛張聲勢般虛弱的回應著。

「你剛剛一直在尖叫,所以我把你搖醒了,對不起。」羅維諾眼前的少年,他的孿生弟弟菲利奇亞諾,用帶著歉意的聲音說,然後伸手拿下羅維諾額上漸漸下滑的濕布,用腳邊的水桶重新沾濕、扭乾,摺疊好放回羅維諾額頭。

「尖叫?」羅維諾小聲地重複,然後剛才夢境的最後一幕又閃過他眼前。明明就是那麼多年前的記憶了,但是夢裡的紅色卻一點也沒有退色泛黃的跡象,而帶給他的恐懼亦然。

「怎麼了?是什麼惡夢?」菲力奇亞諾說,天生不怎麼會演戲的他,語氣間的輕描淡寫實在太明顯了,羅維諾也沒有打算回答的意思。

「我晚上在玻璃工房那邊的工作……」「我早幫你請假了。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如果再沒有好轉,我和安東尼奧哥哥就要帶你去看看,是不是已經轉成肺炎。」菲力奇亞諾打斷羅維諾,有點譴責的說「這次感冒都是哥哥自己的責任喔!早跟你說划船要記得換鞋子,不聽話當然會掉進運河裡!」

羅維諾正打算反駁,門鈴的聲音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一定是安東尼奧哥哥來了。」菲力奇亞諾說,很快地站起身走出了兄弟倆共用的這個房間。他推開房門的時候,從起居室射進來的光線讓羅維諾皺緊了眉頭,頭也痛了起來。每一個感官都變的敏銳然後轉化成頭痛,明明鼻水流個不停,棉被的霉味卻比平時更嚴重的攻擊著羅維諾的嗅覺。這裡是潮濕的水都威尼斯,正值雨季的二月裡,沒有什麼東西是不發霉的。尤其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晚、特別冷,居然一連幾個晚上都反常的下雪。

然而就算是下雪與冷天,都沒有阻止這幾週,從世界各地而來的遊客湧進水都威尼斯。號稱世界三大慶典之一的威尼斯面具嘉年華,正在兩人所住的狹小空間外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所有人都想要一睹這個全世界最美麗的城市最為神秘、華美、誘人的一面。

羅維諾咳了幾聲,想翻身讓自己好過一些,不過身體卻不怎麼聽話。事實是,就算羅維諾沒有生病,他和菲利奇亞諾也沒有打算要參與嘉年華的活動。

從很久之前他們就認知到,那已經是有錢人的遊戲了,永遠與他們無關。曾經號稱是為了打破階級而舉辦的慶典,如今卻只是展現出威尼斯,即將沉沒的頹喪之都,極大的貧富差距。

從他們倆人居住的套房走出去,沒幾步就到達位在窄小巷道內的碼頭,美麗的拱橋邊停著他們的貢多拉。兄弟兩人現在的生活費,就是從這艘貢多拉,以及分別到玻璃工坊、古蹟維修協會工作,勉勉強搶湊合出來的。一般來說,這些錢可以應付他們的日常開銷,綽綽有餘,可是除了威尼斯的生活費節節上漲之外,也因為兩人都還沒有完成他們的大學學業。

羅維諾自己已經算是半放棄的在夜校中當學徒,但菲力奇亞諾卻是在威尼斯的藝術大學中學習繪畫。曾經菲力奇亞諾有考慮停掉這筆巨大的費用,但是不只羅維諾,幾乎任何看過他畫畫的人,都阻止他這麼做。

就算自己沒出息,也不能讓弟弟的繪畫天分被埋沒。羅維諾一直是這麼想的,就算其他鼓勵菲力奇亞諾的混蛋可沒有這麼好心,給過他們任何幫助。

痛苦中努力運轉自己的腦袋,羅維諾就是不想睡著,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不過這次走進的並不是菲力奇亞諾,而是一個從影子就可以看出,高大許多的身影。背對門躺著的羅維諾,很快就感覺到一隻掌心溫暖,但是手指卻因為剛進屋而冰冷的大手,親觸著自己的額頭,然後指尖探進他的髮間,狀作疼惜的揉了柔他深棕色的頭髮。

「羅維諾,好一些了嗎?」一個成熟而好聽的聲音溫和的問,床上的羅維諾拉緊被子縮了一下,但卻不是因為寒冷,也不是因為那人手指的涼意讓他發燒的皮膚倍感刺痛。

「當然沒有,白癡。」和方才菲力奇亞諾關心時一樣,羅維諾一點也不客氣地回道。不同的是,他沒有試圖轉身去看對方—一個高大的黑髮青年,有著結實的身材,俊朗的五官以及一雙在昏暗的房間裡依然非常鮮明的綠色眼睛,包在漂亮的杏仁狀眼窩中,看著羅維諾的眼神充滿溫柔。

「不舒服就多休息沒關係,今天晚上我也會在這裡。」青年溫和地說,明亮的綠眼專注看著眼前蜷縮在被中的少年,接著他站起身,挺拔的身影讓羅維諾相形之顯得相當嬌小。

原本打算就這樣背對著他陷入睡眠,但是沒過多久,羅維諾就發現自己的嘴出賣了他,即使嘴唇因高燒而發乾,依然忍不住擠出一句句帶著泣音的句子:「怎麼辦,安東尼奧,最重要的嘉年華慶典,我居然因為生病不能工作,實在是弱斃了,超級沒用的。菲力…….菲利現在一定覺得我超級沒用,對不對…….」

「羅維諾,你想太多了。你是菲利奇亞諾最重要的哥哥,你病的這麼重他傷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去想你沒用呢?」早就預料到羅維諾會這麼說,安東尼奧.薩南德斯極有耐心地一邊摸著羅維諾的頭髮一邊安撫道。身為這對雙胞胎兄弟最親近的人,即使年齡相差不大,有經濟基礎的安東尼奧同時扮演著他們的朋友、家人和保護者得角色已經多年。就算沒有生活在一起,他只要一有空就會來這裡看看這對自立自強的少年。

如果是在幾年前,聽到羅維諾這樣的發言,他一定會感到驚慌,但是現在對於安慰失去信心地羅維諾這件事,安東尼奧已經感到得心應手,真正令他憂心地,是不論他做什麼,似乎都無法將羅維諾那根深蒂固的自卑感從他的性格中拔除。

「恩……」羅維諾小聲應著,充滿胸膛的無力和憤怒頓時減輕不少,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想要從安東尼奧口中多說幾句關心的句子,才會反射性的將那股情緒脫口而出,讓他不由得又湧出了愧疚和新一波的自我厭惡。
除了菲利奇亞諾,這個高大的西班牙青年是他僅有的依靠,但是與對弟弟的牽絆不同,他知道自己對安東尼奧有著更深的依賴;一切都與剛剛的夢境有關......預料到接下來幾天自己依然要再這樣的情緒起伏中度過,羅維諾開始使用所以已知的髒話詛咒這次的生病,不過似乎因為花費太多的時間, 讓安東尼奧不安得猛湊了過來,上身幾乎完全壓在羅維諾身上,讓他矛盾的煩躁瞬間激升。

「羅維諾,你怎麼不說話了?」

「幹嘛靠這麼近啊!混賬你是想被傳染嗎!」

「Ve~路德~你來了啊!」

當羅維諾奮力想要將對身體接觸一點距離感都不想掌握的安東尼奧從自己身上推開,房門外面傳來了菲利奇亞諾開心的呼喊,讓他瞬間停下了動作。

最討厭的傢伙出現了。

羅維諾不開心的想著,一堆粗話在唇邊咽進喉嚨,他和安東尼奧在房間昏暗的光線中對望,兩雙綠色的眼睛難得有這麼多的默契。

「難得遇到路德維希,我去打聲招呼,羅維諾你不要逃走喔。」

「逃你媽拉!我這樣子是可以逃到哪去?從後門跳運河嗎?」羅維諾翻翻白眼,而安東尼奧毫不在意的最後一下揉了揉他的頭髮,站起身走到房外起居室溫暖的光線中,順手將門完全帶上,心想這樣或多或少可以阻絕羅維諾不喜聽見的對話。

        瓦爾加斯兄弟的家總共一房一廳,起居室同時也是飯廳,緊緊相連著廚房,通常安東尼奧留宿時,都是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睡覺;正方形的客廳在塞下一張三人長沙發和單人搖椅之後,有些擁擠,但是仍然不失舒適;大概是義大利人的天性使然,任何環境都可以被他們打造的溫馨可人,尤其在菲力奇亞諾的手下,這個空間多了一分藝術的氣息。
 
       一個高大、皮膚白皙的金髮男子坐在那張唯一的沙發上,面前木工精細的矮桌上擺了一壺剛沏好的茶,一旁菲力奇亞諾窩在單人搖椅中,看起來非常安心。
 
       「晚安,安東尼奧。」金髮男子看到安東尼奧,露出了溫和有禮的微笑,和他身上那身一條不紊的警察制服有著相似的拘謹。
 
       「呦,路德維西,好久不見。最近太忙了都沒和基爾伯特見面,你哥好嗎?」安東尼奧笑著,坐到路德身邊,拿起一杯明顯是為他倒好的茶。
 
       「我想就......老樣子吧。」路德維西無奈的皺眉,喝了一口茶,安東尼奧心照不宣的微笑。
       「今天路得幫我帶來幾件新衣服喔,安東尼奧哥哥,你看。」菲力奇亞諾攤開剛剛抱在胸前的一件長風衣,深棕色的挺拔設計對他來說有點樸素老氣,而且安東尼奧立刻便可看出,這是自己的死黨,路德維西的哥哥,基爾伯特的舊衣服。
 
       其實菲力奇亞諾也知道才對,這麼細心精明的孩子。
 
       「哥哥也有喔,在這裡。」說話的聲音突然降低,菲力奇亞諾指著腳邊的一個袋子,「今年冬天太冷了,哥哥的舊衣服其實都不能穿了,一連受凍了好幾個星期,會生病也是當然的。」菲力奇亞諾不吭不卑的平靜語調安東尼奧早已習慣,每當他不得已總要接受他與路德維西的幫助時,少年總是會表現出一種超齡的尊嚴。
 
        「所以,羅維諾的情況怎麼樣?」路德維西轉開盯著菲力奇亞諾看的蔚藍雙眼,向安東尼奧詢問道;這幾年來他們雖然不間斷的照顧著這對雙胞胎,但是路德維西一直只和菲力奇亞諾親密,應該說羅維諾對他的露骨厭惡從來沒有要遮掩的意思。所以路德維西相對於安東尼奧鮮少登門拜訪,就算出現也是挑羅維諾不在的時間,幾次尷尬的交鋒之後,安東尼奧已經很久沒有在路德維西面前提到羅維諾了。
 
       「其實滿嚴重的,吃藥也沒用,我覺得應該要送醫院比較保險,但是.......」安東尼奧打住,剩下的話不用說大家也清楚,他們真的沒有錢,威尼斯的醫療費太昂貴,連安東尼奧也沒有自信一次掏得出那麼多錢。
 
       「我可以開車載他到羅伯瑞多,那裏有我熟悉的醫生,收費也比較便宜。更不像威尼斯這麼潮濕。」路德維西說,好像早就已經決定好了一般,安東尼奧眨眨眼,發現菲力奇亞諾半點意外的樣子也沒有,顯然這是他們已經討論過的事情。
 
        「要我去說服羅維諾,對不對?」安東尼奧問,路德維西點點頭,如果嚴重到要住院休養,只怕醫時半克羅維諾是無法工作的,而且只怕不住院,羅維諾會拖著尚未痊癒的身體做很多亂來的行為,站在安東尼奧的立場,也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只是牽扯到路德維西,那怕是一丁點關係,羅維諾都有可能堅決反對。
 
        「就像哥哥說的一樣,你只要遇到和羅維有關的事情會變得很精明呢。」
 
        「什麼?基爾那傢伙是這樣損我的嗎?他自己對小菲力也差不多吧?」安東尼奧挑眉道,但是接下來他放下了空了的茶杯,瞥了一眼羅維諾的房門,壓低聲音說:「不過既然要談這麼麻煩的事,我想就多說一些吧。菲力,你們之前維修共多拉的錢,有籌出來了嗎?」
 
        「咦?可是哥哥說.......」
 
       「你都沒讓路德知道,對吧?」安東尼奧堅定的說,菲力奇亞諾遲疑了一下,慢慢的點頭。
 
       「沒有讓我知道什麼?」路德維西眉頭一皺,以嚴厲的口吻向菲力奇亞諾問道。
 
       「......之前有群人找哥哥麻煩,把我們的貢多拉砸壞了。」
 
       「什麼?這種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路德維西看起來相當驚訝,安東尼奧也不意外他的反應。當他發現菲力奇亞諾不曾將生活中的巨大困頓告訴路德維西時,也是這樣的感覺。路德維西雖然只是一個警察,但是卻從繼承了親戚的巨大財產;而且羅維諾雖然愛哭,但是更愛面子和逞強,反之菲力奇亞諾總是輕而易舉地對任何人袒露心思,一有不順安東尼奧總以為他會立刻哭哭啼啼地向路德維西訴苦。
 
       「還有,這個月要還給羅德里赫的款項呢?有辦法還出來嗎?」安東尼奧決定先無視路德維西的反應,繼續問道,菲力奇亞諾再次搖頭。
 
       「等等,這筆款項是什麼?你們和羅德借錢?」又被自己所聽見的新消息所震驚,路德的音量瞬間提高不少;羅德里赫是他的親戚,是個標準的商人,但是他看不出菲利奇亞諾有任何理由和他借錢。
 
       「是我們父母生前所欠下的,幾個月前,羅德里赫先生開始向我們討債......」菲利奇亞諾唯維喏喏的說,似乎害怕路德會突然發火,但是路德維希這次並沒有做出比握拳更大的動做。
 
       「路德,我並不是希望你或基爾去找羅德算賬才告訴你這件事的,他這幾個月也不好過,我想你很清楚.....我相信他實在是逼不得已,才會回頭向菲利他們討那筆錢。」安東尼奧緊張地說,可是路德維希顯然不喜歡他的說法。
       「很好,那你現在為什麼告訴我?」
       安東尼奧和菲利奇亞諾緊張地對看了一眼。
         「你知道,羅維諾病了……」
         路德維希揮揮手打斷了安東尼奧的廢話。
       「好,我知道你們是瞞不下去了。好吧,我可以不在乎羅德那混蛋,但是他怎麼不告訴我,不,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或許是因為,我們不需要你的施捨。」
 
       正當路德維希的聲音大了起來,一個不屬於他們三人的聲音說道。
 
       「羅維諾,你不應該下床的……」安東尼奧轉頭發現羅維諾扶著門,臉色發白但是異常冷靜地看著他們,綠色眼睛還有些不適的瞇起。
         「哥哥,你……」
 
         「你們閉嘴!」羅維諾用沙啞受損的聲音朝兩人大吼,然後傳向路德維希「為什麼什麼事都要和你有關呢?我有什麼必要接受你的憐憫和施捨?喔,或許我弄錯了,你是在償還自己的罪孽。」
 
     「哥哥!」菲力奇亞諾從自己的搖椅上跳了起來,表情反常於平時的溫和「向路德道歉。」
 
  「為什麼?」羅維諾露出嘲弄的微笑,「因為我低估了他醜陋的偽善嗎?」
 
  「羅維諾,這一點也不有趣。」菲力奇亞諾的聲音冷淡下來,透出一絲冷冷的怒意。
 
  「菲力……」在安東尼奧的記憶中,菲利奇亞諾喊羅維諾的全名從沒好事,他沒想到這次也會演變到這麼嚴重的場面。
 
       「菲力奇亞諾,我沒有要跟你開玩笑的意思。你愛怎麼跟他混我是不管,但是我不想要這傢伙的錢,這傢伙的衣服,我不想看到這個混蛋出現在我家的客廳裡!我說過了,我寧願死也不要接受他的施捨。」
 
  「路德是很有誠意的。」
 
  「那又怎麼樣?你也知道我討厭他的理由。」羅維諾停下來,一陣劇烈的咳嗽,但是菲力奇亞諾卻沒有要上前關切的樣子,他冷漠地站在原地,雙手握拳到指節泛白。
 
  「這不是施捨,羅維諾,我們需要幫助,他只是關心而已。你還不是一直依賴安東尼奧哥哥,維持生活什麼的,你也辦不到啊!」
 
  「如果你沒有讓這傢伙扯進我的生活,我可以做得更好!」羅維諾高聲說,不管事因為高燒還是故意,他顯然已經不可理喻。
 
  「不要什麼都扯道路德身上。」
 
  「這一切當然他媽的跟他有關!如果不是他,爸媽根本不會死掉!」
 
  這些對話他們已經不知道吵過多少次了,往常在羅馬諾說完這句話之後,菲力奇亞諾就會安靜不語,但是對菲力奇亞諾而言,兩人吵架和罵給路德維西聽,是完全不同的事,長期按耐隱忍的情緒,讓他終於選擇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天,羅維諾你沒有鬧脾氣,爸媽根本不會在家,也不會被人殺死,真正害死他們的,明明就是你!」
 
  菲力奇亞諾大吼完立刻就後悔了,一瞬間以為脾氣暴躁的羅維諾會衝過來揍他;但是羅維諾沒有,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表情很快從震驚沉靜下來,原本憤怒的綠色眼睛,茫然地看向菲力奇亞諾的臉龐。
 
  在所有人來的及反應之前,羅維諾突然轉身,衝向大門,安東尼奧跳起來,但卻被鞋架絆了一下,沒來得及在羅維諾衝進屋外的夜色之前,準確地抓住他。
 
  「羅維諾!該死!」安東尼奧焦急的低吼,從一旁的帽架上抓下了兩件大衣,穿上自己的雪靴。
 
  「路德維希,要讓菲力待在屋子裡!」轉頭丟下一句命令,安東尼奧感覺自己的聲音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有力,然後跟隨羅維諾的步伐,跑了出去。
 
         反常寒冷的威尼斯,狹小的石鋪路面積了雪,不遠處有嘉年華絢麗的燈火,一旁漆黑的運河上載浮載沉一艘艘細長的貢多拉;古都威尼斯,無時無刻都像是一隻即將墮落的野獸,把哀傷化作黑暗,把歷史吞噬進建築當中,運河裡沉澱著無數的嘆息;在夜晚中,一不小心,就會被野獸捕獲,在歷史中昏迷。

 (TBC)

 

總覺得這篇應該完結不了了.....

算是零界限線的外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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